第(2/3)页 “夏夏是无辜的……” “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你那扭曲的游戏里……” 她看他的眼神,那么冷,仿佛已经将他从里到外看了个清清楚楚,看到了他那颗隐藏在温文尔雅面具下,早已扭曲不堪的心。 他不甘心,想要证明他可以掌控一切。 可结果呢? 除了让那个女孩更恐惧,让自己更像个失控的疯子,还有什么? 他甚至在她身上,看到了黄初礼可能会露出的,对他更加鄙夷和厌恶的表情。 “呵……”陈景深低低地笑了一声,那笑声在黑暗中充满了自嘲和无力。 他的情绪真的越来越不受控了。 对黄初礼求而不得的执念,对蒋津年刻骨铭心的妒恨,对自身处境的不安,对过去阴影的恐惧,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,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理智,让他变得冲动,易怒,危险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 他缓缓站起身,走到卧室附带的浴室,打开灯。 刺目的光线让他微微眯起了眼。 他走到镜前,缓缓解开衬衣,然后侧过头,从镜子里清晰地看到了后颈下方那个完整的纹身—— 狰狞的骷髅头与毒蛇缠绕,风格诡异阴森,带着浓重的部落和宗教色彩,正是那个危险组织的标志。 这个纹身,是他当年为了活命,为了获得力量和资源,亲手烙下的。 它代表着黑暗的过去,也连接着危险的组织。 过去几年,他凭借组织的资源和自己的才智,在国内站稳了脚跟,拥有了光鲜的身份。 他以为可以渐渐洗白,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,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,去追求他想要的光明和温暖,比如黄初礼。 可现在,蒋津年回来了。 这个男人的回归,不仅夺走了黄初礼全部的注意力,似乎也触动了某些敏感的神经,让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。 组织那边似乎也对蒋津年的回归有所反应,催促他加快进度。 而他自己,也越来越无法忍受看着黄初礼和蒋津年恩爱幸福的画面。 每多看一眼,他内心的嫉妒和毁灭欲就增长一分。 “一切都要快了……”陈景深对着镜子里的纹身,低声自语,眼神逐渐变得冷沉,所有的懊恼和自厌都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所取代。 他不能再被动等待,不能再被情绪左右。 计划,必须提前。 蒋津年,必须在他正式归队之前,彻底消失。 而黄初礼,等到障碍清除,等到她看清现实,或许,她会明白,谁才是真正能给她未来的人。 至于夏夏,一枚棋子而已,用完了,自然有她的去处。 他想清楚这一切,又不紧不慢整理好衬衫,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那副冷峻从容的模样,只是眼底深处,寒光凛冽。 蒋家老宅,深夜。 与陈景深公寓的冰冷死寂截然不同,蒋家老宅的主卧里,充满了温暖馨宁的气息。 柔和的夜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,大床上,小姑娘想想已经睡着了,呼吸均匀绵长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,怀里还抱着她最喜欢的小熊玩偶,睡得香甜。 黄初礼刚轻柔地给女儿掖好被角,浴室的门就开了,蒋津年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了出来。 他看到黄初礼坐在床边,正望着女儿出神,眼神温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愁,便放轻脚步走过去,从身后轻轻拥住她,下巴搁在她肩头,低声问:“怎么了,想想睡了?” “嗯,刚睡着。”黄初礼靠进他怀里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和令人安心的气息,轻轻叹了口气。 “叹什么气?”蒋津年侧头,吻了吻她的耳垂:“还在想今天派出所的事?” 黄初礼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,目光落在女儿恬静的睡颜上,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一丝无奈:“刚才你洗澡的时候,想想偷偷问我……” 她顿了顿,模仿着女儿稚嫩的口气:“‘妈妈,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景深叔叔呀?’” 蒋津年身体微不可察地微微一僵。 黄初礼继续道:“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大人之间的这些复杂纠葛,只能含糊地说,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,让她不要多想。” 她抬起头,看向蒋津年,眼神里有着同样的无奈和心疼:“可是想想好像有点失落,她说很喜欢陈景深,还问我,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陈叔叔。” 听到她的话,蒋津年沉默了。 他松开黄初礼,走到床的另一侧,缓缓坐下,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睡脸。 暖黄的灯光下,小姑娘的眉眼依稀能看出黄初礼的影子,但那份英气和挺直的鼻梁,又像极了他。 这是他们的女儿,是他们爱情的结晶,是他缺席了五年成长,亏欠了太多的宝贝。 因为他的缺席,想想的童年里,除了妈妈和奶奶,似乎也有其他成年男性的影子—— 比如那个看似温和,实则包藏祸心的陈景深。 孩子不懂成人世界的复杂,谁对她笑,给她糖,陪她玩,她自然就觉得谁是好人。 一股沉甸甸的愧疚感,夹杂着对陈景深更深的厌恨,涌上蒋津年的心头。 “津年?”黄初礼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,轻声唤道,伸手握住了他放在床边,微微攥紧的手。 蒋津年反手握住她微凉柔软的手,紧紧包裹在掌心。 他依旧看着女儿,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痛楚:“初礼,是我对不起想想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