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苏梨静静地站在门外没有出声打扰,目光一转,看见了坐在方丈斜后方的楚怀安。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常服,衣服素净,没有多余的点缀花色。 他向来是不信神佛的,可这会儿他平心静气的坐在这大殿之中,竟也好像成了最虔诚的信徒。 苏梨看得眼眶有些发热,约莫一刻钟后,一个僧人从偏殿将楚瓜抱出来,苏梨看见他头顶的头发都被剃了干净,下意识的往前跨了一步,目光触及楚怀安的背影又生生停下。 僧人将楚瓜交给方丈,楚瓜不知要做什么,抓着方丈银白的胡须玩儿。 方丈没有生气,抱着楚瓜温言细语的讼着经文,像是在将他的生平都细细说给佛祖听。 这样不知道说了多久,又有僧人端上一个红木托盘。 “楚施主。” 方丈唤了一声,楚怀安起身走到方丈身边,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,那匕首锃亮,将门口的苏梨照得清清楚楚,楚怀安扭头朝苏梨看过来。 四目相对,两人都看清了彼此额上那块磕破了皮的伤。 心里所有的疑问都化为暖流涌向心田,原来他没有把瓜瓜当做妖孽,原来他不是要伤害瓜瓜。 她应该相信他的,他对她那么那么好,怎会在这件事上食言? 苏梨走进大殿,来到楚怀安身边,对方丈鞠了一躬:“打扰方丈了,我是寻我夫君和幼子二来的。” “女施主所求何事?” “求幼子平安,一生无忧!” 苏梨回答,眸光水润平静,楚怀安不动声色的抓住了她的手。 方丈点点头,露出慈善的笑来:“这些年老衲见过许多善人和信徒,倒是第一回见到二位施主这样心心相印的,也是难得的佳缘呐。” 方丈感慨,被他抱在怀里的楚瓜也跟着傻乎乎的笑出声来。 苏梨回了一笑,扭头看向楚怀安:“夫君,你刚刚想做什么?” 她鲜少这样唤他,楚怀安一听眸子就变了颜色,扭头不理她,抬手就在自己左手食指上割了一刀,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,滴到旁边托盘上的小碗里。 “这是做什么?” 苏梨语气有些紧张的问,忙拿了帕子帮楚怀安缠住伤口。 “此子天生可通阴阳,易被邪祟入体,由至亲至爱之人的血与佛水净化着,可保其心智不受邪祟影响。” 听完方丈的解释,苏梨毫不犹豫的抓起楚怀安手里的匕首,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也划了一刀。 两滴血珠落入水中,与楚怀安之前滴入的几滴团成一团,竟像一朵五瓣花。 方丈对着那碗水念了几句,端起来给楚瓜喂下。 喝完以后,又将托盘上的一串檀香木做的佛珠戴到楚瓜手上,那串檀香一看就有些年岁了,中间攒着一颗似玉非玉、似石非石的珠子,怎么看都不是凡品。 “此乃上任方丈圆寂后的舍利子,可护此子安然长到十五岁,十五岁后,二位施主需让他一个人离家游历,日行一善来还这舍利的恩德。” “一个人?” 苏梨低呼,还没到分别的时候就舍不得起来,方丈郑重的点头:“此子天生与旁人不同,女施主不能一直将他护在身侧,有些事,总需要他自己去历练体会才能知晓个中滋味。” 方丈说得语重心长,苏梨也知道他是有道理的,只能点头道谢:“谢方丈点拨。” “皆是佛缘!” 方丈双手合十坐下继续诵经,其他僧人也跟着诵念起来,仿佛苏梨和楚怀安根本不存在。 苏梨和楚怀安再度颔首致谢,这才抱着楚瓜离开。 不知那水是不是有助眠的作用,出了大殿楚瓜就睡着了,苏梨和楚怀安并肩往山下走着,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。 一直走到快山腰的时候,苏梨停下低唤了一声:“楚怀安!” 楚怀安抱着楚瓜回过头来看着她。 “我听七宝说你把瓜瓜抱到庙里来了,以为你要伤害瓜瓜,对不起,我不该这样怀疑你。” 楚怀安绷着脸没说话,表情严肃。 苏梨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,放软声音撒娇:“夫君,我真的错了,你不要跟我生气好不好?” “……” “你昨天好用力啊,我的腰到现在都还是疼的,你就别跟我计较,好吗?” 苏梨眨巴着眼睛讨好,踮起脚尖在楚怀安额头中间的伤口上亲了一下。 她自己额头上还带着伤,又做出这幅无赖的模样,楚怀安哪里还能和她计较。 “明知道腰疼还跑出来?” 楚怀安板着脸说,语气已是满满的关心,苏梨顺势皱眉捂着膝盖:“哎呀!好疼啊!跪了这么多下,膝盖的旧伤一定复发了。” “我看看!” 楚怀安弯腰想看看苏梨的腿,苏梨趁机抱着他的脖子翻到他背上:“不用看了,夫君你背我回去,我的脚就一点都不疼了!” “……” 犹豫了一会儿,楚怀安抬手在苏梨臀上拍了一下,三分无奈七分宠溺:“下不为例。” “我保证没有下次了!” 苏梨趴在楚怀安背上坚定的发誓,楚怀安没有再跟他计较,一手托着她,一手拎着楚瓜往山下走去。 “夫君,回去以后你教瓜瓜习武吧,以后他要一个人行走江湖,没点武艺防身万一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呀?” “好。” “你也教悦儿一点武功吧,这样以后就算我们不在了,她也不会被人欺负。” “好。” 第(2/3)页